逃离现实的乐迷和音乐节的“乌托邦经济”
“只有一次,音乐拯救了世界,那就是伍德斯托克。”莫里斯·迪克斯坦在《伊甸园之门》评论道。半个世纪之后,人们始终对60年代中晚期的那场摇滚盛事念念不忘,它所倡导的“和平、反战、平等、博爱”,是被战后思潮所侵蚀的社会中青年人重拾信心与热情的方式,也让“伍德斯托克”成为一代人的精神符号。 今年是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的50周年,被称作中国的“伍德斯托克”的迷笛音乐节,也在今年将主题定为“致敬伍德斯托克”。五一假期结束后,距离这场摇滚狂欢的结束已过去两天,小A却还深陷在“迷笛后遗症”中不能自拔。 迷笛后遗症是摇滚乐迷们再寻常不过的“一年一症”。2000年4月30日,首届迷笛音乐节在迷笛学校大礼堂举办,30支乐队参加,为期两日,每日近千人。2019年五一三日假期,太湖迷笛营容纳了国内外的上万乐迷。 Betraying The Martyrs、萨满、郁、肆伍、贰伍吸烟所……唐舞台、战国舞台、清舞台、孩迷舞台汇聚了死核、凯尔特、维京、工业、黑金属、英伦摇滚、器乐摇滚、嘻哈等多种类型的乐队。除了难得聚集到一起的摇滚与重型乐队之外,你会在这里见到聚集自四海八方的深度摇滚乐迷。 这里有梳着高高的莫西干头的朋克青年,有穿着花花绿绿古着、打着眉钉唇钉的好看男女,有精心涂抹了尸脸妆容的黑金青年,也有梳着双马尾的摇滚大汉,这里没有动乱没有暴躁,人们用pogo和摔跤大赛宣泄情绪,在这里,你很轻易能看到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在金属战士堆里和大汉们对挥王八拳,音乐停下来再娇羞地依偎到后排的男朋友怀里。 在这里你甚至能亲眼见证普通音乐节上的“反派角色”——保安小哥的激动的跳次水。任何行为都不会引来怪异的目光。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这里是一个很像乌托邦的地方,尽管这个说法真的被叫烂了。”正如小A所说,迷笛音乐节像是链接现实社会与精神世界的纽带,是一个让乐迷们在真实与理想主义间游走的平行世界,它让这群人认识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也让他们撇下了世俗解开了束缚。 小A是来自北京某大学的学生,在从北京到苏州站长达12个小时的夜车卧铺间里,小A遇到了同样赶赴太湖迷笛的乐迷们,大家一拍即合,分享食物、啤酒和威士忌,一起放重型音乐聊天,直到黑夜与白昼交替,才带着兴奋和醉意昏睡过去。 生活中有很多个具像化的时刻,而一场摇滚音乐节是少有的脱离实际的快乐。 这里有没有隔阂没有恶意的摇滚精神,和一点点反叛主义的浪漫。木马在舞台上讲到,“一定要行为端正”。萨满主唱王利夫在舞台上说,“摇滚不只有愤怒和热血,还有爱与和平。” 这里可以看到年轻人们围在营区外的江边放烟火,爆炸的烟火像流星一样坠落下来,和你近在咫尺。这里在舞台下方的草地上扛着旗帜裸奔,摇滚乐和酒精点燃了年轻的人们;在这里不需要保持理智,但理智遍布在各个角落。 迷笛,一个很像乌托邦的地方 舞台之外,露营区文化赋予了迷笛更加神秘与迷人的张力。 凌晨五点半,小B放下手上的最后一罐啤酒,从防潮垫起身,头顶是雾霾蓝色的天空,周边小伙伴没来得及卸去的眼妆晕开在眼角,大家起身拍拍屁股,跌跌撞撞着去了趟卫生间。来到露营区的主路上,一波一波的人们还在举着旗子放声歌唱,热闹在这里,每分每刻都不曾冷却。另一些醉倒在夜里的人瘫倒在角落,背上挂着来自于陌生人的毛毯。 对于大部分来到这里的年轻人来说,彻夜摇滚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种本能。而迷笛营的摇滚是没有夜晚的,人们无比珍惜这个一年一度的狂欢时刻。 结束了白天的摇滚狂欢,小B跟着大部队从舞台区回到露营区。通常是先去“迷笛营固定歌曲区域”围坐一会儿,和伙伴一起唱会儿李先生的大合唱,除此之外,《一万次悲伤》、《罗马表》、《茶底世界》都是固定曲目,抱着吉他的少年不断更换,击打着印第安鼓的鼓手乐此不疲。这边唱过瘾了,小B再到下个放着蒸汽波的区域蹦一会,结束后再去通宵营业的美食区点几十串鸡肉串,隔壁出售鸡尾酒的小姐姐笑着告诉小B,自己的帐篷就扎在对面。 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两三点,遇见的陌生人们开始举起手中的啤酒碰杯,或拥抱或敬礼,再醉一些,大家就一同穿越到了去年的深圳迷笛跨年夜,心照不宣的互道“新年快乐”。 (编辑:应用网_阳江站长网) 【声明】本站内容均来自网络,其相关言论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若无意侵犯到您的权利,请及时与联系站长删除相关内容! |